记忆星尘——周海婴摄影艺术展

时间:2021-11-10    来源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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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月7日下午14:30,《记忆星尘——周海婴摄影艺术展》开幕式在绍兴鲁迅纪念馆临展厅举行,鲁迅文化基金会会长周令飞,绍兴市政协副主席胡少云,鲁迅文化基金会绍兴分会首任会长李露儿、执行会长鲁兰洲,绍兴市文化旅游集团党委副书记、副总经理仲丽华,绍兴鲁迅纪念馆馆长龚凌和鲁迅文化基金会全国各分支机构代表、基金会理事单位代表、绍兴市“鲁字号”学校代表等参加了开幕式。

鲁迅文化基金会绍兴分会执行会长鲁兰洲主持开幕式

鲁迅文化基金会会长周令飞致辞

绍兴市文化旅游集团党委副书记、副总经理仲丽华致辞

绍兴鲁迅纪念馆馆长龚凌致辞

绍兴市政协副主席胡少云宣布开展

嘉宾和代表们随同讲解员参观展览

周海婴(1929-2011)是鲁迅和许广平先生的独子。毕业于北京大学物理系,成为当时无线电专家。他谨遵父亲“做一个实实在在的人”的遗嘱,一生端人正士、襟怀坦白,不务空名,足履实地。

他自幼喜欢摄影,10岁时就开始拍照,14岁时正式学习摄影。把深沉的眼光投向生活投向社会,投向历史瞬间,沉浸在定格、结影、显影的世界里,致力在默默的找寻之中。

周海婴先生

在近70年时间里,周海婴先生拍摄了数万张底片。在这些底片中,既有鲁迅家族的私人影像,也有许多市井百态和社会众相,更有历次政治事件的场面和细节穿插。可以说,从家庭到社会,从个人到集体,应有尽有。图像所体现的敏感与活力,具有的强烈冲击力及时代感,真实地反映了那个时代的社会。他的作品,无论是诉说瞬间的故事,还是抒发长久的情感,都让我们感悟到了生命的灵动和天籁的和谐,是中国现代史上摄影文化的瑰宝。有鉴于周海婴在摄影领域的杰出成就,他的100幅摄影作品已于2019年为中国美术馆永久收藏。

周海婴先生逝世10周年活动,是“绍兴市纪念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、纪念鲁迅先生诞辰140周年”的主题活动之一。“记忆星尘——周海婴摄影艺术展”在绍兴鲁迅纪念馆展出,百幅精选的经典作品,向观众叙述了海婴先生至真至善至美的情怀,以及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和感受。

愿观众能从中感悟“瞬间”和“永恒”的文心画影!

·爱的记忆

鲁迅逝世时,周海婴年仅七岁,“孩子长大,倘无才能,可寻点小事情过活,万不可去做空头文学家或美术家”,父亲的嘱咐是压力,也是鞭策,深藏着无尽的爱。

·上海:弄堂时光

1936年11月,许广平母子从虹口区搬到霞飞坊(即淮海中路927弄)64号,直至1948年底前往香港。霞飞坊位于法租界内,是当时上海中上阶层住宅区。上世纪40年代后期,周海婴主要拍摄对象,便是霞飞坊群体。如同他名字一样,周海婴对于上海有着深厚的感情,他镜头下的上海异常鲜活。

·东北:红色之旅

1948年底,周海婴跟随母亲,与一批民主人士,从香港秘密北上,前往东北解放区。民主人士北上对外严格保密,没有摄影记者跟随。不到20岁的周海婴,凭着激情和敏锐,不失时机将镜头对准了共和国贤达。他拍下的照片应该算做唯一历史见证的“孤本”。

·北京:安居乐业

1949年起,周海婴跟随母亲许广平定居北京,在这座古都上大学,生活,工作,结婚,生子,并成为了一名无线电专家。成年后的他没有放弃摄影,依旧拍摄社情民意和他感兴趣的人与景。

·绍兴:乡音难忘

父亲的故乡,与他有不解之缘。回绍兴祭祖探亲之余,周海婴拿起相机,定格了不少乡景,还有不忘的乡音。

细细品读周海婴先生的摄影作品,你能感受到他的摄影创作与鲁迅一脉相承,都在深刻的忧郁和孤独中暗藏着一种发现美、展现美、歌颂美的审美情怀,无论是述说瞬间的故事,还是抒发恒久的情感,周海婴先生的摄影作品,都能让人深刻感悟到生命的灵动和天籁的和谐。它们是中国现代史上摄影文化当之无愧的瑰宝。

游客们正在参观

记忆星尘

(周海婴 自序遗作)

回溯到1936年秋末,父亲过世后,悲痛的母亲健康状况很不好,一位蔡姓阿姨建议母亲去杭州异地休养,让我随去做“跟屁虫”。蔡阿姨有一只黑色小型相机,不时地拍些风景。很快她看出我对相机的好奇,允许我按了几次快门,这一年算是我摄影的开端。1943年有一天,母亲比较富裕的朋友借给我一只小方木匣镜箱,由此我正式开始学习摄影了。

1948年底,我在离开香港前往东北解放区前,花800元港币买下一架禄来Rolleiflex双镜相机,因为经济拮据,不够购买配置Tesser镜头的,用约低1/5总价买下低一挡镜头的Sornar F.3.5机子。当时我用的是香港的柯达胶卷,黑白片分二种:红盒“万利”感光度50度,另一种绿盒全色感光片,100度,价稍贵。两者约有1/5差价,使用时常常掂量自己口袋的经济力量,能省就省。香港底片用完,在上海旧货市场上可以淘到不少美军剩余的35毫米胶片,有柯达Kodak、安斯柯Ansco之类,100尺及300尺一盘,可自己卷入底片匣用。这类底片由于大部分在军队库房保管不良,买十盘中只有二、三盘能用。那个时期拍照补光是用灯泡内充填镁箔、镁丝的一次性闪光泡,价格昂贵且不易购到,许多商业摄影师便使用更老式廉价的点燃镁粉闪光。

暗房工作是从印片开始,它以底片的原大照片为成品,如需要将照片放大,放大机并非那个年代每个爱好者所能具备。我的第1台放大机是日本旧货,镜头很差。放大照片,放大纸的反差挡次从软到硬,0至5号,纸质又分光泽面、微粒面、绒面等等……,按不同需要选用。冲洗药液亦有多种不同变化。在50年代,彩色片冲洗,并不普遍,我自己在暗房配彩色显影药剂和代用药品,还试反转片,亦称“幻灯片”。因为彩色正片比较贵,我曾尝试用彩色负片制作反转正片。那个时代的彩色冲洗放大,温度要正负1度,尤以用冰块控制最难,其次是彩色放大,因外电的电压漂浮极易使色调变异,这些试验过程使我颇费心力。后来有了电子稳压电源,这才减少了许多废品。如上所说的种种“痛苦”和愉悦,恐怕现代科技条件下的年青人是无法体会的。

我的第一卷彩色照片是在香港买的安斯柯Ansco 120彩色反转胶片,全卷大部分是1949年春天我在北京拍的颐和园、北海风景,晴空碧朗云朵悠悠。送到上海南京路专门冲洗该品牌胶卷的店家冲洗,待我取回的时候,店主希望把其中风景照片留下在橱窗展出,称愿意用2卷胶卷交换,我心想,10卷也不换。50年代初,我开始喜爱彩色,抗美援朝期间,欧美货断挡,恰逢母亲访苏以及亲友隔三差五地馈赠苏联胶卷,或者用电影厂裁剩下的彩色胶片头,使我始终有彩卷可用。就这样用了各种彩色胶卷,也曾喜好自己动手冲印彩色底片照片,也试过不同配方。

我珍藏着几本厚厚的黑卡纸老式相簿,贴满大大小小的照片错落有致,那时我母亲细心地粘贴,有些用了三角形相角。页面上有很多母亲的亲笔题字和日期,每当我翻开这些相册,就像展现一个个故事。在我的数万张底片中,有一些最为得意、最有纪念价值的照片。首先是1948年从香港跟随民主人士前往东北解放区时拍下的。1948年,香港掀起了迎接“新政协”的热潮。在香港地下党布置下,大家分途北上。母亲带我和多位爱国民主人士搭乘“华中轮”海船,从香港离岸,我在轮船甲板上拍下民主人士如郭沫若、侯外庐、沈志远、宦乡和党的领导连贯同志的照片,今日看起来竟是如此珍贵。又比如,在沈阳市的铁路宾馆大会议室内,民主党派的讨论学习会场,冬季下午室内光线不足,勉强用慢速拍了两帧,虽然清晰度差,又非广角镜头,能够留下这历史的瞬间,于国于民我心足矣!当时民主人士的活动,对外严格保密,没有摄影记者跟随,不似现在无论什么场合,记者蜂拥而至,快门咔咔、闪光连连。而我的母亲处处“警告”我要自量“身份”,谨慎不能犯“错”,不能随意走动,不能自行离队伍拍摄照片……,因此,东北之行虽极为重要,但照片数量很有限,我的这几帧照片也就成了历史见证的“孤本”了。

其次是“二·六”轰炸的照片。1949年初夏,我从华北大学短期学习结束,廖承志建议我们几个“孩子”,各自补习所缺的高中文化课程后,第二年去苏联求学。这样,我返回上海旧址霞飞坊寻师回炉。不久,抗美援朝开始,我在三楼阳台听到飞机投弹轰炸声,看到窜天的浓烟,这便是“二·六”轰炸。上海卢湾区的冲天黑烟被我拍了下来。隔天我又赶去现场拍摄残垣废墟,进去后我拍到了一批炸毁的废墟,还有伤亡家属悲痛欲绝的镜头。

近七十年来,我的摄影兴趣不减,从未间断却并不连贯,这与时局、运动、心情和工作、生活有直接关系。我拍摄的题材以人为主,也有随机的景物,那是我的审美观和兴趣的体现。我喜欢遇到机会抓拍性地留影,对布设、摆布没有好感,有一阵我使用徕卡Leica机子,它虽然有迭影式对焦测距,但跟随动态却很迟滞,为了抓好瞬间距离的变化,我还自我训练用手指推拉测距杆,眼睛瞄视动作对象,在超焦范围里按快门,达到跟踪的效果。

我经历过旧社会,对“社情民意”比较敏感,抓拍中有解放前的难民和乞讨者,也有解放后的所见所闻。我不为了“猎奇”,只希望让它证明时事。在摄影中我找到的是自己的乐趣,如今却无意间为大家或小家留下了凝固的瞬间。再看今日,数码时代来临,照相机发生彻底革命,电子代替胶片,照相机的普及率造就了一代摄影族群,网络上以亿万计的照片让人应接不暇,我依然努力地跟随时代的脚步,开始用新型摄影器材,摆弄着未知同时却也在不停地回味。

2008年8月1日于北京木樨地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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